《黄岩民俗大观》出版
发布时间: 2011/9/17 8:55:17 被阅览数: 1365 次 来源: 杭州龙翔文化传播有限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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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:
    黄岩是文明礼仪之邦,和全国各地一样有很多优良习俗。在黄岩区文化研究工程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的主持下,由徐先学、张永生编著,及由橘乡各界近60余位热爱民俗文化之士提供相关资料而集成的《黄岩民俗大观》一书终于在近期出版发行了。
    此书以“本着抢救、挖掘、整理非物质文化遗产,传承高尚、纯朴的民俗风情,使之发扬光大为编写宗旨”,收集了黄岩民俗风情凡250多例,分“岁时节令”、“礼仪习俗”等7个大类,着重反映了20世纪黄岩地域流行的特色民俗,具有为橘乡人民提供民俗文化“化石”的功能。
    本报本栏目今特选登此书的“序”、“目录”及部分章节文章,以飨热爱乡土文史及民俗风情的读者诸君。

 


    在离开家乡多年之后,对故乡年复一年的回忆与阅读,已经成了一种求索和享受。一条街、一条巷,一弯水,还有喧闹的市声,飘过来的乡音,听不太明白的乱弹,儿时见过的皮影戏和“西洋境”……这些都是故乡这个字眼的总和,是那么亲切而遥远。有时,又说不出心中的惆怅和依恋。
    如果说,自然界的每一片叶子都不尽相同,那么,大树的每一条根须也是有差异的——因为这是我们民族精神和文化的血脉,只是深埋在地下,不易观察和比较罢了。
    区域文化研究,已经成为世界性的一个学术热点。民俗文化讲究区域的独特性和代表性,这也就是为什么民俗学往往和乡土、或者风土联系在一起的原因。
    参照国际上“文化线路”的角度,从文化的传播与嬗变,从先民迁移与融合,即从民俗形成的时间与空间上进行审视,必然会有许多全新的收获。黄岩位于沿海雁荡山——括苍山——天台山这一大山脉的中段,为溪谷与滨海接合部,也是吴方言最南部的一个次方言区。它北界,隔黄土岭、三江口,和郡府所在地临海,与“唐诗之路”的终点天台有别。其南界,则为乐清的北雁荡和清江——以往那是个风急浪高不容易横渡的岬湾。过此,即是浙南和温州方言区,那里的风景风情迥异。不同族群和文化排斥与融合,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。——从黄岩风土中,我们大致可以看到汉代和孙吴时期,从临海、回浦、章安,到永宁等县级行政建置变化的轨迹,当抵达清江、芙蓉一带后,吴越文化放弃了南进。东晋时期在永嘉建郡,主要从金(华)衢(州)盆地,沿瓯江切入浙南。因此,在风俗语言上,与台州和黄岩反而分生了,那是近在咫尺的异乡。
    康有为在《小丹丘诗存》的序中说:“吾华之山,若太华桂林之奇秀耸峭,地球之胜也;若雁荡天台之丘壑泉瀑,中国之胜也。而雁荡尤幽灵。黄岩在台、荡间,九峰环立,峭碧摩天,委羽洞在焉……其地分雁荡之幽奇,其所孕产人才亦必俊拔,幽灵出其间。”可以看出,黄岩不仅是地理构造上的一个接点,也是两条不同文化沉积带上的一个接点。
    橘生黄岩才为“橘”。区域民俗文化与地理环境、自然资源甚至气候条件、村镇聚落都密切相关。黄岩境内多山,负山面海,河流自成水系。黄岩是中国海沿线中部温(岭)黄(岩)沉积小平原最核心的部分,历史上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单元。——温岭其实也是在明后期从黄岩析出后单独建县的。唉,这么一小块布满葱绿山峦丘陵的平地,竟是浙江省可称为平原的三个地方之一。这一切,都为黄岩保留富有特色的民俗文化创造了条件。由于历史上行政建制变动,山水阻隔交通不便等种种因素的影响,在同一区域内,文化风俗传播也存在不少差异。如一方言区内,与院桥仅隔一秀岭的乐清大荆地区,清明节都要往山上送灯,此习俗黄岩即无。
    黄岩民俗文化“隐藏”东南,经历千年,历史沉淀深厚,特色明显。虽然在历史上,黄岩人口曾不断流入和流出,有过几次大的迁徙,但民俗和文化特征并未随之消失。在地缘和血缘的传承下,山势使人离,水势使人合,民俗文化亦然。黄岩的民俗体现了一种二元结构的文化结合体的特点,既传承了唐宋以降中原中华核心主流文化,又坚守了东南沿海边民的强悍性格,和瓯越蛮夷的多姿多彩风情。
    黄岩民俗文化的二元结构,可以上溯到几千年前。
    《山海经·海内南经》中说:“瓯居海中,闽在海中。”闽在今福建一带,这个瓯与闽相近,当是东瓯。郭璞在所注中说,“今临海永宁县,在岐海中,音呕”。这个注释说得很明确,永宁县为汉时所置之县,所以澄江亦称永宁江、方山为永宁山。由于这里是春秋战国时期北方徐国部落和贵族最后据守地,和东瓯国早期的中心之一,所以汉代统治者希望这片民风强悍的土地“永远安宁”。瓯,又通讴,唱歌又叫讴歌,贵族宫廷的乐舞必定是喜气洋洋的。大约古代黄岩的先民能歌善舞——这又回到了民俗上来了。
    许多古老的文化特征,也在诸多的民俗中得以保存和传承,有的颇类楚风。所以,黄岩的民俗文化的内涵极为丰富深刻,其表现形式浸淫了整个社会生活,多姿多彩。从宗教和民间信仰、节庆歌舞、商业买卖,到春种秋收、礼仪风俗、婚丧嫁娶,都有所体现。
    唐宋时期,沿海经济发展,人民安居,市井繁荣,许多看似矛盾、相互排斥的外来族群,和土生土长的草根文化、商业因素,至此渐趋融合。至南宋时,中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偏安东南一隅,此时又有大量被称为“外路人”的南渡移民迁入黄岩,有许多直接由海上溯椒江、澄江入城关,甚至抵达潮济灵石一带,落地生根。黄岩人惊异与中原和京城的距离,原来如此之近。于是,黄岩话最终分为两个系统,即当地土话(蛮讲)和书面语(白话)——主要为唐宋期间的官话,有俗有雅,两者相互牵扯,但又并行不悖。就像土话有许多有音无字,为古汉语、古代雅言的存留一样,在黄岩的民俗中,也保留着许多中原地区现已消亡了的很中国的习俗,那是古文化的积淀。
    ——这一时期黄岩被称为“小邹鲁”,文风蔚起,乡土民俗基本“定格”了,后经几百年再无大的变动。有时我想,灵石寺塔中出土的宋代参军戏砖雕,和现在黄岩乱弹,历史上有没有什么续断的联系?
    民俗学其实是社会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。折残犹有高枝,留得东风数点。——黄岩的先人对此已作出过无比重要的贡献,这就是元末明初的陶宗仪和他的《辍耕录》。
    时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。经济社会发展加速,交通和通讯等基础设施日新月异,工业化、城市化和现代化浪潮迅猛。楼如林、车如流、人如蚁,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扑面而来,原有民间民俗文化受到极大冲击,有的更迭,有的已渐趋消亡,也许要掀向它最后一页了。而新的民气习俗未必是风土再生的原初形式。
    综上所述,黄岩的民俗,实际上是这一地区历史上社会、经济、文化结构上的形式和“外衣”。而透过这一研究,将会看到弥足珍贵的精神凝聚和文化内核。我们会发现:现代与承接传统本质上并不对立,开放与偏远封闭的自然环境,也没有明显的界限。长恨复长恨,裁作短歌行。从不抱怨环境条件,从不屈服于命运,事实上,对精神家园的守望,是这片土地上人们生命力与创造力的根本。如同潮涨潮落,走出去了,很难再重返故土,而迁入的,又成了新一代移民,渐渐沉入黄岩乡土社会,成为黄岩人中的一群——生生不息,这种精神凝聚与文化陶冶和坚守,使黄岩的发展获得了一次又一次机遇。简言之,民俗与文化特征将决定经济社会发展的生命力与特色。
    世界是多姿多彩的。中华文化的整体性并不是单一性,民俗文化的多样性使我们的文化显得更加丰富多彩。社会文化的延续与变革,需要科学的梳理和构建。
    平芜尽处是春山,行人更在春山外。感谢黄岩文史界的学者专家,没有他们对传统文化和乡土的挚爱,付出大量劳动,是不可能收集、整理如此繁纷驳杂的民俗资料,并编撰出此书的。他们翻阅了大量的典籍,深入田野作艰苦细致的调查,纪录了许多民间传说和习俗,并把那些“一川烟草、满城风絮”的事儿,进行科学的分类整理。这在商业经济发达,世人碌碌皆为利来的东南,思想精神的探索和坚守更为难得。同时,我还特别感谢黄岩区委、区政府,启动了相关的文化工程,对故乡的民俗文化进行研究、保护和抢救,这是真正的政绩。
    家乡是一个人前定的选择,是人生长旅的起点。故乡给予我的很多。也许有一天,人们都会淡漠自己的记忆。变与不变,比诗篇更动人,比黑土更朴实、比岁月更弥新,是故乡的风景和风情。是为序。
朱幼棣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2010年夏北京高温季节

 

《黄岩民俗大观》节选

 

 

供 橘 福
    跟“放橘灯”类似的,还有两种习俗,即“供橘福”和“打生”。先讲“供橘福”。
    在阴历十月半左右,当人们摘完橘子后进行供橘福。这是祭田头神官的一种形式。其目的有二:一是感谢田头神官赐予今年的好收成;二是向田头神官祈求保佑明年又有个好收成。
    人们拿着一只菜篮子,放着四盘头(猪肉、黄鱼、豆腐、麻糍或糕)、三支香、一双蜡烛、一壶酒、三个或五个酒盅、一叠纸钱、三冲双响炮仗,至少三冲,不能单响炮仗,含意是“碰、彭,树生拍(裂)”。来到橘园里,把四盘头平放在橘园垅上(平坦些),供要根据橘园的不同朝向,如橘园是南北朝向,则将“四盘头”放在北头朝南方向,按前荤后素摆好,前面放三只酒盅。开始时,先点着蜡烛和香,香拿在手里拜上几拜,并念些橘树生橘多,生得光亮,橘子大等祈祷语。然后插上手中的香,再拜三次。在祭拜中要讲些对田头神官祈求的话,斟上三奠酒,烧纸钱,放双响鞭炮,最后结束祭礼。
    此时,九峰山下,灯火通明,鼓乐喧天,橘农们自发筹资,请戏班唱《福禄寿》或《招财进宝》等喜庆的戏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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